阿涯

明朝即长路 惜取此时心

待得浮花浪蕊尽

刚补完通天帝国,入圈入得太晚,圈子冷透了😭狄裴真是意难平,脑补一个现代paro,让他俩好好过过日子。


私设里他们有着至少在我看来很安静,节奏很慢的职业,老狄可以是大学的历史系教授,东来是博物馆的硕士生,也是年轻的实习文物修复师。如何相识相知不多赘述,总之两个人跨越了巨大年龄差在一起了。


狄教授在过日子这方面可谓天才,几十年烟雨散尽后,他是最擅长取悦生活的人,他可以把日子过得像长沟流月,柔软、流畅、妥帖。用舍由时,行藏在我,向前一步入世,后退一步则出世,这个人刚好取了中不偏庸不易。


他们住的是一间顶楼的公寓,不算太大但房顶蛮高,狄仁杰一面说这屋子和雪洞似的,不知道还以为来了蘅芜苑,一面把房子改成了loft式,装饰得像写意画,运笔繁而不烦,设色洁净,骨架清瘦。刚搬进来那阵子,狄仁杰不时买些零碎小致的家具,邮回来的是细碎零件,他索性盘着腿坐在地上拼。裴东来素习没有他那样的温和性子,但每次总是嘴上嫌着狄仁杰乱添置家居,却很利落地坐到他身边陪他一起摆弄那些零零散散的小零件。


裴东来天生是白子,像雪砌出来的,恐一晒就化了,他不喜欢夏天明晃晃的阳光,夏季绵长梅雨倒是对极了他,每逢落雨,倘偷得来闲,他就要拉着狄仁杰去看博物馆或者展览,他常和博物馆打交道,最新展讯都很清楚,对展览内容也大多熟悉。但狄仁杰不知为何对于展览比他还要熟稔几分,哪怕看的是西方表现主义大师的作品,这位教中国古代史的教授总能压着声音絮絮讲很久。裴东来好奇地看了他一眼,狄仁杰低笑,我念书时选修艺术史。


他们总要挑展览快结束前的几个小时去,那时博物馆里人影零星,展厅里能听见细密的雨声。两人挨得很近,狄仁杰可以闻到裴东来身上清浅的木樨香。狄仁杰每夏都会挑几枝未全开的木樨花,与其他香材研磨制成香珠,用细线串起轻轻系在裴东来手腕上,驱暑凝神,木樨香氛氤恬和,透润衣袖,却不浓烈,香气只在有无间,随腕动而起。香珠只能戴一夏,但狄仁杰年年都要做,乐此不疲。


冬季积年天气阴沉,周末的下午,裴东来拉开纱帘,窝在飘窗看书玩手机,狄仁杰常常坐在他对面抱着笔记本备课写论文,就这样各做各事,闲处光阴易过,寂寥无话半个下午。但狄仁杰到底不许他在飘窗旁久坐,裴东来体寒,又有些小病缠绵不去,到冬天尤甚。狄仁杰在飘窗边摆一张小茶台,暖香清甘充盈满室,茶汤烹煮得浑润了,再从公道杯里倒出来递给裴东来。


“清水一样,怎么又泡白茶。”裴东来年轻气盛,好饮酽茶,拧眉放下茶盏。“你不是喜欢开片茶具吗,只能拿一种茶养。”狄仁杰提腕倒茶,动作干净优雅。家中有一套汝窑天青釉的茶具,裴东来心里牵念着想把它开片,但他却没有那个养茶具的耐心,所以一直是狄仁杰替他养。“这是我几年前存的老白茶,去寒凉的,多少喝一杯。”狄仁杰说话轻轻的,他温柔地伸出手臂,把裴东来冰凉的手指握在手里一点点捂热。


其实狄裴的相处模式,就有点像给茶具开片的过程。老狄是经年的老茶,褪去最初寒凉,茶性暖热柔和。而东来是质地冰透的瓷器,有雨过天青云破处的颜色,质寒却又青涩。就是在最清简朴素的年岁里,茶色一点点渗进釉面,釉面逐渐温润,有了玉的姿仪。


或者说东来本就是一块玉,端方雅正,通体雪白,光泽明润,但质地又极坚硬,就算琢磨成锐器也是锋利的刀刃。这块玉永远雪白,哪怕砸碎了、沾了污秽,拼起来、清洗干净,依旧是那块沁不进一点墨的,美得不可方物的白玉。


另说老狄,我心里觉得他像琉璃。用高温脱蜡制成,从烈火大劫的酷焰里练就,他经历了那么多离散生杀,终于心境澄澈,返璞归真。“愿我来世,得菩提时,身如琉璃,内外明彻,净无瑕秽。”他站在流动的光影里,众皆默然,唯世尊破颜微笑。


除了拈香煎茶,狄仁杰还有些让裴东来很不解的天赋,不论素心兰还是洋牡丹,再难养的花到他手里也活色生香起来。他掐着时令在家里更换鲜切花,花香朦朦胧胧,轻柔地在室内流泛。裴东来曾经为了修复古画,试着研究古人研漂颜色的方法,结束后收拾东西,遗下一个小量筒。隔日在案头看见那量筒里盛满清水,插了一枝粉珠盘的芍药,花瓣累累缀缀柔软交叠,裴东来往日不常言笑的面孔差一点气得绷不住。


裴东来夜里浅眠,睡不安稳,醒后起床气又极浓,狄仁杰不忍心叫他起来,于是折几枝栀子轻轻放在他枕边。裴东来总是被清润花香唤醒,困意惺忪地推开门,桌上的鲜花又换了新的,花瓣上尚有莹润水珠,狄仁杰正忙着做早餐,听见他的声音,轻轻别过头向他笑了笑,笑容温柔而饱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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